每个第一次
不知不觉间,秦梦和江亦已经偷偷在一起半年了。
这半年里,两人像是藏着什麽天大的秘密,在学校时总是刻意保持距离,眼神交汇时要飞快移开,偶尔趁人不注意递个小纸条,都能心跳加速半天。
这份小心翼翼的地下恋情,最终还是被一场小小的意外戳破了。
高三的日子像上了发条的钟,两天一小考,三天一大考成了家常便饭。
秦梦的成绩一直稳在年级前列,可数学却像块难啃的骨头,时好时坏。
简单的试卷能冲到130,遇上难题就直接跌破及格线,让她头疼得不行。
那天上午,苏祈年抱着一摞数学试卷走进教室,脸上带着“劫後馀生”的表情:“家人们,上周那张模拟卷太狠了,我直接□□懵了。”
秦梦的心跟着提了起来。
那张卷子是往年的压轴模拟题,她当时做的时候就觉得手心冒汗,最後两道大题几乎是空着交上去的。
试卷传到手里,她闭了闭眼才敢掀开。
鲜红的“75”分刺得人眼睛疼。
猜到考得不好,却没料到能烂到这个地步。
秦梦盯着分数下面那行数学老师的批注,眉头皱成了疙瘩。
数学老师是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
写的字比草书还潦草,龙飞凤舞的五个字,她瞅了半天也没认出一个。
她用手捂住分数,只露出那行批注,转头戳了戳後座的江亦:“喂,猜字大神,帮我看看这写的啥?”
江亦正低头整理试卷,闻言擡眼看向她。
女孩皱着眉,嘴角微微嘟起,眼神里满是苦恼,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揉揉。
“你捂那麽严实,都挡着字了,”他压低声音笑,“怎麽,75分还见不得人?”
“别废话,让你看你就赶紧说。”秦梦被戳中痛处,手稍微往上擡了擡,语气里带着点气鼓鼓的委屈。
江亦扫了眼那行字,故意拖长了调子:“秦梦,你命不久矣了。”
秦梦的眉头瞬间拧得更紧:“什麽意思?要请家长?”
“没那麽严重,”江亦憋着笑,“就是喊你去他办公室喝茶。”
他顿了顿,解释那五个字:“是‘来我办公室’。”
“天塌了。”秦梦猛地把试卷抽回来,脑袋重重靠在椅背上,生无可恋地望着教室天花板。
75分啊,几乎是对半砍,这要是被数学老师逮到,不得被念叨到耳朵长茧?
她瞥了眼江亦的试卷,鲜红的“126”分扎得她眼睛更疼。
这家夥的数学从来稳得像磐石,再难的卷子也能稳稳卡在120分以上,简直是人形计算器。
江亦看着她蔫蔫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指尖穿过柔软的发丝:“赶紧去吧,不然等会儿上课,他说不定要在全班面前点名了。”
这个亲昵的动作,恰好被刚发完试卷的苏祈年看在眼里。
她手里还捏着没发完的几张卷子,脚步猛地顿住,眼睛瞪得像铜铃。
等江亦收回手,苏祈年立刻冲过来,也顾不上回自己座位,一把扯住秦梦的胳膊,压低声音尖叫:“我靠!你俩这什麽情况?他摸你头?!”
“宝贝,我现在真没空解释,”秦梦急得快跺脚,把试卷往她手里一塞,“等我从办公室那个‘鬼门关’活着走出来,再一五一十跟你交代,成不?”
说完,她抓起自己的试卷,溜着墙根钻进了办公室。
出乎意料的是,数学老师并没怎麽批评她。
小老头泡了杯热茶,指着试卷上的错题耐心分析:“你看你这基础题做得还行,一到中档题就卡壳,压轴题更是直接放弃。平时得多刷点中档题和压轴题,别总在基础题上打转,不然遇上难题肯定要栽跟头。”
秦梦连连点头,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走出办公室时,她长舒一口气,该怎麽回去跟苏祈年坦白了。
回到教室,秦梦刚坐下,苏祈年就像颗小炮弹似的凑过来,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我跟你说个事,你别太惊讶。”秦梦慢条斯理地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数学练习册,假装镇定。
“我和江亦半年前就…”她含糊地“嗯”了几声,挤眉弄眼地暗示:你懂的。
其实这事在苏祈年的意料之中。
毕竟秦梦和江亦的关系一直透着点不一样,一起上下学,分享耳机听歌,连喝的水都是一个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