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
鬼舞辻璃舜是一路跑过来的,本就难看的脸色更白了点,胸膛不断起伏,大口喘气。
“出什么事了?!”
很快,他就从在场的兄长那里知道发生了什么。
听到对方说看不见的怪物,鬼舞辻璃舜想到了什么,阴郁的眼睫神经质地颤了一下。
被主母抗拒,双眸阴沉,难以抑制暴戾脾气的鬼舞辻无惨看过去,“…你知道什么?”
鬼舞辻璃舜:“……”
他的喉结滚动,将昨晚消失的尸体说了出来。
兄长们没有对他杀了一个仆人做出什么评价,一脉相承的冷血。
而是把重点放在了尸体的消失上。
昨天鬼舞辻璃舜本笃定认为,现在看来很可能不是两个兄长在作怪,而是那只看不见的怪物。
那怪物,究竟是什么?
它悄无声息地游走在这座宅邸里,如入无人之境。
鬼舞辻雪音蓦然出声:“那个男人,怎么死的?”
“你说谁?”
“家主。”
鬼舞辻璃舜眉头紧皱,他对老头子的回忆并不多,只记得那天得知对方死讯的雀跃。
鬼舞辻雪音站了起来,唇边勾起了一个不明显的微笑:“也许,有人在装神弄鬼。”
顿了下,他说了另一个可能性:“也许,家主没死。”
双腿交叠,坐在单人沙发里的俊美男人,双眸冷漠,薄唇轻启:“我确定,他死透了。”
那一把匕首,是他亲自送进了家主的心脏。
他杀了他。也正是那一晚,鬼舞辻无惨知道,如同冷血怪物一样的家主也会流血。
温凉的血,融到了他的脚下,被他践踏。
鬼舞辻无惨抬眼,踩了过去,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即便杀死自己名义上的父亲。
他唯一在意的,只有属于他的那一枝蔷薇。
沾染了血的指尖抚上蔷薇的双唇,它们已经被处于极度恐慌和紧张中主人咬得泛白。
揉开了一抹艳色。
他低下头,吻了上去,唇齿之间纠缠,共享在两人舌尖之中逸散开来的浓重血腥味。
——共犯。
他们已是共犯。
他永不悔改。他的血液里的某种物质在蒸腾,带给了鬼舞辻无惨无与伦比的亢奋。
他会继承家主的一切,包括他的妻子。
他会重新将蔷薇拥入怀中,重新为他冠上姓氏。
梦想成真。
鬼舞辻无惨想。
所以,即便是那个被他杀死的男人,再次从地狱里爬了出来……他也能杀他第二次。
鬼舞辻无惨抬头,看向妻子所在的方位。此刻的他,像极了一条守卫宝藏的黑龙。
——
表面上,家入裕树着实那看不见的怪物被吓到了,拽着鬼舞辻月彦的衣领不放开。
他或许是处于一种惊惧当中,不肯和将他从那怪物手上救下自己的鬼舞辻月彦分开。
这会给他一种安全感。
为了给怀里还在颤抖的人换衣服,鬼舞辻月彦顺理成章地进入了年轻主母的卧室。
恍若踏入禁地。
偌大的房间里,很是安静,鬼舞辻月彦能轻易地从各个角落里发现另一个人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