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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诏狱火光(第1页)

佛郎机炮的轰鸣震碎诏狱穹顶。严楼被张顺拽着撞向石壁,碎石簌簌落进颈窝。

“师父,炮管角度是您教的!”少年满脸烟尘,手中火铳指着冲来的锦衣卫。严楼瞥见炮身刻痕——正是密室账册里“乙酉年舞弊款”的编号。

地牢深处传来锁链崩断声。严楼踢开挡路的刑具,袖中黄绫滑出半角,朱砂字迹在火光下忽明忽暗。转过拐角,东厂第三根石柱赫然在目,石基裂缝里卡着半截玉璜。

“是弘治朝的监国符。”他扣住玉璜凸起,石壁轰然翻转。暗格里跌出三卷黄绫,最上层赫然印着“弘治皇帝遗诏”六个朱砂大字。

脚步声从头顶传来。严嵩的亲信太监举着火把冲下,腰间玉佩正是密室所见的寒鸦纹。严楼突然扬手,玉璜划破对方手腕,血珠溅在遗诏封口的火漆上——与贡院碎纸、火器模具上的印记分毫不差。

“严楼!”严嵩的怒吼混着硝烟飘来。老人踞在石阶上,手中握着从檀木盒里掏出的短刀,刀刃映着严楼手中的遗诏,抖得似要坠地。

“弘治十八年五月,”严楼展开黄绫,目光扫过褪色字迹,“陛下夜宿文华殿,突感不适。随侍宫人证词:太医院煎药时,药罐底沉着贵溪朱砂粉。”他指尖划过“严嵩代笔”四字,“而您,当时是值夜翰林。”

严嵩的短刀“当啷”落地。他盯着遗诏上的玉玺印,忽然笑出声:“遗诏?不过是张废纸!陛下若信,早该查我!”他抬手,暗处涌出数十名东厂番子,手中火铳对准严楼心口。

顺天府的锣声突然穿透地牢。“阁老!”一名番子踉跄闯入,“顺天府衙役封了贵溪矿场,所有账册都标着您的户名!”严嵩的脸瞬间煞白,踉跄着撞向石壁——那里藏着他私通蒙古的密信,用的正是火器作坊的哑弹包装纸。

“让开!”张顺的火铳顶住番子眉心。严楼趁机将遗诏塞给身后的顺天府尹,目光落在严嵩颤抖的袖口——那里露出半截图纸,边缘画着与佛郎机炮相同的标尺,却标着“蒙古汗庭”的字样。

“原来哑弹是幌子,”严楼冷笑,“您用舞弊款造真炮,借演武之名测绘弹道,全要送给草原部落。”他指向严嵩手中图纸,“这些标尺,正是京城到宣府的炮程距离。”

地牢顶部突然传来密集的马蹄声。嘉靖的仪仗灯笼映红石阶,随驾的陆炳捧着圣旨,脸色比夜色更冷。严嵩扑通跪地,看见皇帝手中握着的,正是他藏在檀木盒里的“太子手谕”黄绫。

“严爱卿,”嘉靖的声音像冰锥,“贵溪朱砂、龙形印记、蒙古图纸——你还有何话说?”他展开黄绫,“‘严嵩弑君’四字,可是弘治皇帝血书?”

严嵩抬头,对上皇帝阴鸷的目光。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雪夜,弘治皇帝药碗里的朱砂,正是他亲手撒下。此刻遗诏上的每一个字,都在剥落他层层伪装的画皮。

“陛下,臣是为了……”他的辩解卡在喉间。严楼递上的矿场地契、火器批号、女尸腕骨拓片,像三把钢刀,正剖开他经营半生的黑幕。

“收监。”嘉靖甩袖,目光落在严楼染血的验尸格目上。那里新添一行小字:“蒙古使者下月抵京,与兴隆钱庄密约在火器演武日。”

地牢的积水倒映着晃动的灯笼。严楼看着锦衣卫拖走严嵩,忽然注意到老人鞋底沾着的细沙——与神机营哑弹里的填充物相同。他心中一凛,忽然抓住张顺:“快去火器库!哑弹模具上的龙形缺口,是蒙古汗庭的图腾!”

话音未落,城东突然腾起冲天火光。探马的呼喊穿透地牢:“报——神机营火器库爆炸!蒙古细作趁乱劫走佛郎机炮图纸!”严楼望向嘉靖,只见皇帝握紧遗诏的指节泛白,显然早知图纸泄露,却故意留着严嵩这条线。

“严爱卿,”嘉靖忽然开口,“蒙古人既劫了图纸,你可解得开上面的标尺?”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毕竟,那些标尺,原是你从舞弊案里‘改良’而来。”

严楼怔住。原来皇帝早就知道,火器演武、密道女尸、科举舞弊,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真正的对局,从他在贡院取出带毒碎纸时,就已开始。

“臣能解。”他跪地叩首,掌心的孔雀石碎屑硌得生疼。那些被严嵩视为罪证的朱砂,此刻在皇帝眼中,不过是制衡草原的砝码。

嘉靖转身时,遗诏的边角扫过严楼肩头。老人的袍角掠过地牢积水,倒映出他暗藏的玉佩——半枚龙形,与严嵩的那半,恰能拼合。严楼忽然明白,弘治朝的密道、嘉靖初的票拟、今日的蒙古图纸,全是皇室自导自演的局。

“师父,火器库的火还没灭!”张顺的催促打断思绪。严楼起身,看见地牢石壁上,不知何时被刻上了新的暗纹——与他在密室残画里见过的寒鸦展翅图,一模一样。

城东的火光映红半边天,严楼望着嘉靖远去的仪仗,忽然摸到袖中那片来自东厂地牢的玉璜。璜身内侧,刻着极小的“丙戌”二字——正是严嵩入阁,开始私铸火器的年份。

当他踏出诏狱时,迎面撞上匆匆赶来的顺天府尹。“严大人,”府尹气喘吁吁,“矿场挖出了新东西——”他递上的锦盒里,躺着半枚刻着“弘治”的铜印,印泥里混着未燃尽的密信残页,赫然写着“借严嵩之手,固皇权”。

严楼闭了闭眼。雪不知何时又落,染白了诏狱的断壁残垣。他忽然想起第五十章结尾的钩子——密室女尸替身腕上的龙形玉佩,此刻该到了发挥作用的时候。当顺天府尹将玉佩呈给嘉靖,会发现内侧的“严嵩代笔”,恰好与遗诏上的墨迹吻合。

但更重要的是,蒙古人劫走的佛郎机炮图纸,炮口标尺暗藏的,是京城各门的防御弱点。而这个秘密,只有严楼知道——因为那些标尺,本就是他在改良时,悄悄替换成了错误的参数。

“去神机营,”他对张顺说,“把备用图纸藏到佛郎机炮的炮管刻痕里。”少年领命而去,严楼望着漫天飞雪,忽然听见身后传来锁链轻响。

回头望去,严嵩被押上囚车,与他擦肩而过。老人忽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严楼,你以为赢了?蒙古人的铁骑下,你的证据不过是张废纸——”他咳嗽着,血沫溅在囚车栏杆上,“而陛下,早就在等这一战。”

囚车碾过积雪的声响里,严楼忽然想起密室铁架上的夹带纸——每一张《论语》名句,都对应着一位被严嵩收买的边将。当蒙古骑兵带着改良佛郎机炮南下,这些边将怕是早已打开了城门。

雪越下越急,囚车的尾灯渐渐消失在街角。严楼摸向胸口的验尸格目,新的一页上,他用朱砂画了个寒鸦,翅膀下标注着“宣府总兵府”。那是蒙古图纸上,第一个炮程覆盖的重镇。

该来的,终于来了。他转身走向刑部方向,靴底碾碎的雪花里,混着几粒贵溪朱砂。这些曾被用来杀人、舞弊、铸炮的石头,此刻在雪光中,竟泛着血一般的红光。

而第五十一章的钩子,就藏在严楼新画的寒鸦翅膀下——那个看似随意的标注,其实是弘治密道的另一个出口,直通宣府总兵的书房。当蒙古人按图纸开炮时,等待他们的,不是城墙崩塌,而是密道里埋伏的神机营精锐。

但严楼不知道的是,嘉靖在返回紫禁城的途中,悄悄烧掉了半幅遗诏。火光中,“严嵩弑君”四字渐渐模糊,只剩下“固皇权”三字,在风雪中明明灭灭。

这一局,没有人是真正的赢家。而严楼手中的验尸刀,终将在蒙古铁骑的轰鸣声中,剖开最后一层真相——原来所有的舞弊、谋杀、火器交易,都不过是帝王权术下,一粒随时可弃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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