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仍握在手中,脚步稳得像踩在战场上。她站在池边,目光一扫,直接落在那四个熟悉的身影上。
冷清的雾气中,她的声音如刀划破冰层,清晰、利落:
“你们都跟我走。”
她没说“回来”,也没说“离开”,是走。
走出这个寒冷腐败的地方。
无渊率先抬头,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裂纹。
他眉头微蹙,眼底划过一抹挣扎。
不是不愿意走,而是四周的目光太重了。
烬魁缓缓撑起上身,一言不发地看向她,红瞳深处翻着暗流,带着隐忍。
翎厌咬着牙转过头,眼神如刀锋,却不是朝她,而是扫向周围一圈虎视眈眈的雄性,冷冽至极。
狼狞则缩了缩肩膀。
而四周那些被压抑本能的雄性,全都在看她。
眼神或贪婪、或狂热、或本能的躁动。仿佛只要她再靠近一步,就会有猛兽扑上来,将她撕碎。
言昭感受到了,这些视线太明显,太沉重,像刀尖舔血,带着压抑许久的觊觎。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畏惧,只是看向自己的雄性:“别让我说第二遍。”
“现在就跟我走!”
话音刚落,手腕一转,鞭子猛然挥出。
“啪——!”
一声炸响在孤窟之中猛地劈开寂静,如惊雷落地,回音在冰壁之间轰然炸开。
紧接着又是“啪——”一声,落在脚下的冰水边缘,激起几滴水珠溅到地面,瞬间凝霜。
她站在冰池旁,目光如霜刃,一扫全场。
那些本能躁动的雄性,在鞭声中齐齐一颤,原本蠢蠢欲动的动作顿住,纷纷低下头,有的甚至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
她再开口,声音不高,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还不快上来!”
无渊抬起头,喉结微动,到底还是动了。
烬魁抿唇低笑了一声,也终于撑着站了起来。
翎厌眸光一冷,站起身时带着清晰的杀气。
狼狞先是呆愣了一瞬,然后巴巴地从地上爬起来。
他们四个彼此看了一眼,这下没有再犹豫,抬脚,朝她走去。
而四周看过来的雄性。
不少雄性其实认得那几个,平时在这里也算抢眼,可惜从不亲近谁,身上常常带伤回来,大家也都只是暗地里猜测:
“听说是雌主脾气不好。”
“可能是暴躁型,赏罚严厉那种。”
“管得太死了呗,哪敢反抗。”
可如今——
眼前这位站在冰池边的雌性,眼神冷厉、姿态张扬,鞭子还垂在身侧,尾端一点红光未褪。
她身材纤长,曲线曼妙,细腰紧束,五官冷艳又妩媚,站在冷雾氤氲的冰池边,活像从烟水里走出的妖精,既带着雌性的致命吸引力,又透出压迫性极强的掌控气场。
她不是那种温顺的雌性——
她是足以让雄性臣服、甚至让疯狗退让的那种雌主。
一位年长些的雄性低声咽了口口水,喃喃道:“……难怪。他们从来不说自己雌主是谁。”
另一个眼角淤青的雄性挪了下身:“也难怪每次回来身上带伤,原来是怕别人惦记。”
有这种雌主,怎么可怜啊!
他们可怜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