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怒火如同实质,在殿内熊熊燃烧。
“裴陵何在?”周元庭厉声喝道。
“末将在!”
伴随着铿锵有力的甲胄摩擦声,裴陵大步跨入殿内,单膝跪地。
“即刻带上你的人,给朕去抄了钟粹宫!给朕仔仔细细地搜!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若有阻拦者,不论是谁,格杀勿论!”
“遵旨!”裴陵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没有丝毫犹豫,起身领命而去。
麒麟卫的动作快如闪电。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钟粹宫外便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兵器出鞘的锐响。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擅闯钟粹宫!”
老太监尖着嗓子,拦在宫门前,试图摆出内廷总管的威风。
裴陵面无表情,甚至懒得答话,腰间长刀骤然出鞘,一道寒光闪过!
“噗嗤!”
鲜血飞溅,那老太监的脑袋应声落地,滚出老远,脸上还保持着惊愕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挡在他身后的几个小太监和宫女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四散奔逃,哪里还敢阻拦半分。
“挡路者,死!”
裴陵冰冷的声音如同地狱的判词,他一脚踢开挡路的老太监尸体,率领麒麟卫如狼似虎般冲入钟粹宫。
宫内顿时一片鸡飞狗跳,宫女太监们哭喊着躲避,各种珍玩摆设被粗暴地推翻在地。
麒麟卫的士兵们训练有素,直扑珍妃的寝殿和梳妆台。
很快,一名眼尖的校尉在珍妃那张华丽的紫檀木妆台前停了下来。
他仔细检查着妆台的每一个角落,手指在某个雕花处轻轻一按,只听“咔哒”一声轻响,妆台底部竟弹出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夹层!
校尉伸手入内,摸出了一张折叠起来的纸片。
纸片似乎被撕去了一半,边缘参差不齐,上面用娟秀却带着几分急促的笔迹写着几个残缺的字眼。
“……鞑靼可汗……十月……合围……”
而在残页的末尾,赫然盖着一枚小小的、却极其清晰的印泥痕迹——正是东厂大都督、九千岁陈奇昌的私人印鉴!
那校尉不敢怠慢,立刻将这半页密信呈送给裴陵。
裴陵接过一看,脸色瞬间变得凝重,立刻转身,带着密信飞速赶回养心殿。
当那半页写满惊天阴谋的残信摆在周元庭面前时,他脸上的怒意反而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
他拿起那张轻飘飘的纸片,指尖微微用力。
“呵……好个父女情深啊!陈奇昌,陈珍儿……为了篡夺朕的江山,连勾结外敌、引狼入室这种灭族的勾当都做得出来!真是……好得很!”
恰在此时,得到消息的萧淑妃匆匆赶来。
她一踏入养心殿,便看到地上破碎的瓷片和弥漫的异香,以及周元庭手中那半页带着不祥气息的残信,脸色不由一白。
“陛下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