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烧的,从来就不是什么新政。”
他眼中寒光一闪,声音陡然拔高:“那只是朕抛出去的一个诱饵!一个引蛇出洞的诱饵!”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原来……
原来那日焚诏,竟是陛下早已布下的局?!
为了引诱陈奇昌和他的党羽彻底暴露?
不少老臣额头瞬间渗出冷汗,看向龙椅上那个年轻帝王的眼神,满是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份心机,这份隐忍,这份狠辣……
简直不像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周元庭似乎很满意这种效果,他缓缓抬手,内侍立刻会意,将一卷早已准备好的黄绸卷轴呈上。
卷轴展开,上面用朱砂写就的名字,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阉党余孽名录》!”
周元庭的声音如同冰封的湖面,掷地有声,“朕,已经等候多时了!”
卷轴上的第一个名字,便是“陈奇昌”,其后紧跟着一连串朝中重臣的名字,吏部、户部、兵部……
几乎遍及朝堂各个角落!
足足二十七个名字,每一个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那些心中有鬼的老臣浑身发颤,几乎站立不稳。
“裴陵!”
周元庭猛地喝道。
“臣在!”
一身戎装的裴陵跨步出列,声如洪钟,带着金戈铁马的肃杀之气。
“按此名录,即刻拿人!”
周元庭将那份写满名字的圣旨掷下,语气斩钉截铁,“但有反抗,阻挠,或妄图通风报信者——”
他眼中杀机毕露,吐出最后两个字:“杀!无!赦!”
“遵旨!”
裴陵领命,甚至没有多看那名录一眼,转身一挥手。
“哐当!”
金銮殿厚重的殿门被猛地撞开,早已等候在外的麒麟营甲士如潮水般涌入!
这些百战精兵,身披玄甲,手持利刃,眼神冰冷,动作迅捷如风,目标明确,直扑向名录上那些早已被暗中锁定的官员!
“陛下!冤枉啊陛下!”
“护驾!护驾!”
“你们敢!本官乃……”
惨叫声、怒吼声、求饶声瞬间响彻庄严肃穆的金銮殿!
吏部左侍郎,一个平日里与陈奇昌过从甚密的老臣,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腰间的佩剑——那是朝廷恩赐的仪仗剑,根本没什么杀伤力,此刻却成了他最后的挣扎。
然而,他的手刚刚触碰到冰冷的剑柄,一道寒光闪过!
“噗嗤!”
血光迸现!
一颗戴着官帽的头颅冲天而起,滚落在冰冷的金砖上,双目圆睁,脸上还残留着惊愕。
无头的尸身晃了晃,轰然倒地,鲜血瞬间染红了华丽的朝服和光洁的地砖。
出刀的是一名麒麟营的校尉,他面无表情地甩掉刀上的血珠。
这血腥的一幕,如同冰水浇头,瞬间浇灭了所有想要反抗或侥幸的念头!
麒麟营甲士如虎入羊群,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哪里是这些杀神们的对手?
稍有迟疑或反抗,便是刀光加颈,血溅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