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在众目睽睽之下,那块代表了数百年来文人至上观念的匾额,竟被她用枪尖硬生生从中挑断,一半摇摇欲坠,一半轰然落地,砸起一片尘土!
“是……是秦将军!秦家的女将军来了!”
有见识广的大学生认出了马上之人的装束,失声惊呼。
整个国子监瞬间炸开了锅!
而就在秦婉儿长枪挑落匾额的同时,皇宫,养心殿内。
灯火通明,周元庭刚刚送走秦国公,正在翻阅着各地送来的密报。
突然,裴陵脚步匆匆地从殿外走入,脸色异常凝重。
“陛下。”
裴陵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份用火漆封口的密信,“东海急报,八百里加急!”
周元庭心中一沉,接过密信,迅速拆开。
信上的字迹潦草而急促,显然是在极度紧急的情况下写就。
“启奏陛下:三日前,江南‘海晏’商号三艘货船于东海遭遇不明水师袭击,船只尽毁,人员伤亡惨重。据幸存船员冒死回报,船上所载并非丝绸茶叶,而是……整整二十箱,刚刚出炉,准备送往……送往鞑靼王庭的崭新兵器!”
啪!
密信从周元庭指尖滑落。
兵器!
二十箱!
送往鞑靼!
江南士族……
他们不仅通敌,竟然还在资敌!
用大周的铁,铸鞑靼的刀,来砍大周的兵?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烛火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以及周元庭粗重起来的呼吸。
那封来自东海的密信如同烧红的烙铁,即便从指尖滑落,也仿佛在他心头烫下了一个狰狞的印记。
“兵器……二十箱……送往鞑靼……”
周元庭缓缓俯身,拾起那张薄薄的信纸,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怒火,“好,好得很!江南士族,真是朕的‘肱股之臣’啊!”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寒芒闪烁,如同暗夜里捕食的饿狼。
“他们用着大周的俸禄,吃着大周的米粮,享受着百姓的供养,却暗地里铸造兵器,送给草原上的豺狼,让他们来屠戮朕的子民,踏碎朕的江山!”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冰冷的杀意。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贪腐,不是党同伐异,这是赤裸裸的叛国!
是资敌!
是用大周的血,喂饱北方的狼!
裴陵跪在地上,头颅低垂,大气不敢出。
他能感受到陛下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几乎要将整个养心殿都冻结的怒意。
江南士族与阉党勾结之深,手段之毒,远超想象!
“陈奇昌……王环……还有那些躲在锦绣堆里,满口仁义道德的江南大族……”
周元庭低声念着这些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朕还没彻底清算你们,你们倒是迫不及待地要引颈就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