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所有人退尽,易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身形一闪,高高跃起。他双手在胸前快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雷印现!”刹那间,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道巨大的金色手掌凝聚在云层之中,散着毁天灭地的威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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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巨大的手掌轰然落下,仿佛一座大山压顶,慈云观在这股恐怖的力量下瞬间土崩瓦解,化作一片齑粉。烟尘四起,遮天蔽日,唯有易凡如谪仙般悬浮在空中,衣袂翻飞,不染纤尘。
他拍了拍手,看着眼前的废墟,嘴角扬起一抹孩童般得意的笑容,仿佛刚刚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随后,他身形一闪,落在云舟之上,伸手轻轻挽住绵绵的手腕,便要往回走。
绵绵痴痴地望着他,眼中满是崇拜与痴迷,轻声说道:“哥,你真好,一下子就把那个大妖杀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叹与欣喜,仿佛刚才看到的不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而是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
易凡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头,说道:“有时候要多动动脑子。我若不这么做,恐怕要打上三天三夜才行呢。”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狡黠,仿佛在分享一个小小的秘密。
绵绵嘻嘻一笑,凑近易凡,轻轻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随后调皮地说道:“哥,你缺媳妇不嘛?”
易凡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缺好几个呢,不过你不行,你是我妹妹。”
绵绵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说道:“回家我就告诉灵儿姐姐说你欺负了我!”她说着,便蹦蹦跳跳地朝着云舟内走去,留下易凡在原地哭笑不得。
云舟缓缓升空,朝着远方飞去。阳光洒在易凡的脸上,他望着绵绵欢快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这场惊心动魄的冒险,似乎也因为这个调皮的妹妹,而多了几分温暖与色彩。
云舟缓缓降落在皇城郊外的竹林,晨雾未散,竹叶上的露珠沾湿了易凡的衣角。绵绵踮着脚尖在他身边打转,间的银铃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哥我胭脂盒都见底了,上次看中的蝶翼粉还没买呢!"她晃着易凡的胳膊,眼角眉梢尽是娇憨,活像只撒娇的猫儿。
二人并肩走向城门时,守卫的兵卒们瞬间瞪大了眼睛。绵绵身着一袭月白色襦裙,绣着金线勾勒的并蒂莲,鬓边斜插的玉簪随着步伐轻颤,宛如广寒宫跌落凡尘的仙子;而身旁的易凡却随意披着件洗得白的粗布长衫,衣角还沾着道观废墟的尘土,活脱脱像个落魄书生。
"站住!你们进城所为何事?"为的兵卒握紧长枪,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打量。
绵绵盈盈福身,笑靥如花:"官差哥哥们辛苦了,小女子是南城苏家的女儿,这位是我夫君。"她话音未落,几个兵卒便哄笑起来。
"苏小姐这眼光独到啊!"有人挤眉弄眼,"莫不是这书生会什么仙法?"
易凡耳根烫,正要开口辩解,绵绵却挽紧他的手臂,眼波流转间尽是骄傲:"人不可貌相,我夫君可是刚斩了城外慈云观的大妖!"她指尖轻扬,露出袖口若隐若现的剑气残影,顿时惊得兵卒们面色骤变。
"原来是仙长!"为的兵卒慌忙行礼,"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快请进!"
踏入皇城的刹那,市井喧嚣扑面而来。绵绵像只欢快的百灵鸟穿梭在人群中,先是在胭脂铺里挑了十几种新出的香粉,又在绸缎庄将整匹月白绫罗包下,连带着易凡的尺寸也仔细量了去。当她抱着一堆绣鞋从布庄出来时,易凡望着她怀中小山似的包裹,苦笑道:"买这么多鞋袜,莫不是要开杂货铺?"
"哼!"绵绵将一双绣着墨竹的棉袜塞进他怀里,"你整日穿得像个叫花子,我看着都心疼。"说着便招呼掌柜,"这些素色棉布都包起来,要做成便于行动的短打!"
等易凡换上新裁的粗布衣裳,连素来挑剔的绸缎庄老板娘都忍不住赞叹:"这位公子生得剑眉星目,穿这素衣反倒更显风骨!"绵绵得意地看着他,眼尾含笑,全然不顾周围女子投来的爱慕目光。
暮色初临时,二人站在"福满楼"金灿灿的匾额下。这座雕梁画栋的酒楼飞檐斗拱,琉璃瓦在夕阳下泛着流光,门口跑堂的伙计见贵客临门,立刻踩着小碎步迎上来:"二位里边请!本店新到了南海的活龙虾,还有西域进贡的"
"照旧!"绵绵熟稔地报出一长串菜名,从桂花烤鸭到佛跳墙,听得伙计手中的算盘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易凡望着她行云流水的模样,打趣道:"你这是把菜谱背得滚瓜烂熟?"
"才不是!"绵绵吐了吐舌头,"这些都是从前在家宴上记下的。"她突然狡黠一笑,冲伙计摆摆手,"方才说的都不要,菜单上其他菜色,每样来一份!"
易凡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百来道菜?我们两个人怎么吃得完!"
"吃不完打包给灵儿姐姐呀!"绵绵歪着头,眼波流转,"就当是我这个妹妹的见面礼"
待满满当当的宴席摆上桌,蒸腾的热气中,糖醋排骨的甜香混着清蒸蟹的鲜味扑面而来。易凡望着面前堆成小山的菜肴,再看看对面笑靥如花的绵绵,忽然觉得,这烟火人间的喧闹,倒也比斩妖除魔的快意更添几分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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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风云起
鎏金铜炉里的檀香正燃到中段,袅袅青烟在雕梁画栋间蜿蜒成缕。易凡用竹筷夹起块外焦里嫩的糖醋排骨,刚要入口,便见绵绵指尖轻抛,一锭足有十两重的金子砸在梨木桌面上,惊得邻座香客手中的茶盏都晃了晃。
“按这桌标准再备一份,包好带走。”绵绵晃了晃油腻的指尖,眼尾扫过满堂菜色,“活虾没了就换海参,要快些。”伙计点头哈腰应着,怀里的账本都快被抖落,易凡望着满桌几乎未动的珍馐,无奈摇头:“堆成山的菜都没动,你这不是糟践粮食么?”
“灵儿姐姐哪能吃剩菜?”绵绵用帕子擦着手,忽然凑近他耳边,“上次我见她对着厨娘做的桂花糖糕呆,定是许久没尝过人间烟火了。”少女睫毛上还沾着菜香,眼底流转的光却认真得过分,易凡忽然想起昨夜她抱着留影石哭到天明的模样,到嘴边的责备又咽了回去。
正说着话,雕花木门“吱呀”一声被撞开。穿堂风卷着暮色扑进来,携来阵清甜的茉莉香。当先迈入的小女孩不过十三四岁,鹅黄色襦裙上绣着并蒂莲,腰间挂着的玉铃铛随步伐叮当作响。她身后的青年男子身着月白锦袍,腰间玉佩雕着祥云龙纹,正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九王爷——萧承煜。
“快看!是九王爷和心怡公主!”不知谁低呼一声,满楼食客纷纷噤声,只余筷子碰着碗沿的细碎声响。绵绵筷子上的虾仁“啪嗒”掉进汤里,眼睛却亮得惊人:“乖乖,这小王爷生得比画里的还要俊俏!”
易凡夹起她碗里的虾仁,挑眉调侃:“要不我帮你递个话?”
“就他?”绵绵甩了甩间的银铃,嘴角扬起一抹傲娇的弧度,“连你衣角都比不上呢。”话音未落,斜对角传来声冷哼。那被唤作心怡的小公主正用帕子捂着鼻子,嫌弃地望着绵绵堆成小山的食盒:“哪来的野丫头?这般没规矩!”
“堂妹莫要无礼。”萧承煜出声喝止,却被小公主拽住袖子。心怡瞪着绵绵,金步摇在间晃得厉害:“皇叔你看她!穿得破破烂烂还敢品评皇室!来人,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拿下!”
此言一出,满楼皆惊。两名侍卫立刻按刀上前,寒光在刀刃上流转。易凡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尖却已扣住袖中符篆。绵绵却忽然咯咯笑起来,掏出腰间玉佩往桌上一放,羊脂白玉在烛火下泛着温润光泽:“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被圈在皇城的金丝雀。你且看看这玉牌,可认得?”
心怡脸色骤变。那玉牌四角刻着缠枝莲纹,正是南城苏家独有的徽记——当今皇后的母家,连圣上见了都要尊称一声“国舅”的显赫门第。萧承煜目光微沉,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原来是苏姑娘,方才多有冒犯。”
绵绵却懒得理会,拽着易凡的袖子直往门口走:“哥,咱们快走,别让灵儿姐姐等急了。”经过心怡身边时,她忽然顿住脚步,指尖轻轻拂过小公主鬓边的珍珠钗:“这步摇倒挺好看,可惜戴在没眼界的人头上,倒显得俗气了。”
暮色中,易凡望着怀里沉甸甸的食盒,再看看身旁蹦蹦跳跳的少女,忽然觉得这皇城的风虽凉,却比山间的雾更添几分烟火气。身后传来萧承煜低沉的笑声,心怡的跺脚声夹杂着侍卫的劝阻,却都被绵绵银铃般的笑声盖了过去。
“下次再遇见这种刁蛮公主,我定要教她些规矩!”绵绵晃着手里的糖画,忽然凑近他耳边,“不过嘛还是哥你最好看。”
易凡望着她嘴角沾着的糖渣,无奈地掏出帕子替她擦拭。远处钟楼传来暮鼓声声,惊起一群归鸟。他忽然想起慈云观暗室里的白骨,又看看眼前笑得没心没肺的少女,掌心的符篆渐渐化作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