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果然是装的。此刻的季月槐真想两眼一翻昏过去,可人家并不如他所愿。亲还不够,秦天纵手没闲着,长眼似的抽走季月槐的腰带,滑向最深处。但他的动作,在片刻后却戛然而止。不是秦天纵良心发现,而是因为——季月槐哭了,哭的还很凶。他的眼泪已经开始啪嗒啪嗒成串的往下落,抽噎声止不住。季月槐哭,一开始是被秦天纵气的和吓的,后来就完完全全是被自己臊得慌。出息呢。季月槐边流泪边诘问自己。好歹是老大不小的人,竟然在晚辈面前哭出声了。好丢人,好想死。季月槐努力为自己保存了最后的尊严,他甩袖挡脸,自暴自弃地躺在地上,双肩一抖一抖,停不下来。秦天纵喉结滚了滚,将他抱起,罕见地流露出无措。“哭了?”“没有。”季月槐带着哭腔,斩钉截铁地回答。“你生气了。”“没有。”“……我的错。”“并非你的。”“抱歉,下次我……”“没有下次。”当晚,季月槐背对秦天纵睡了一整夜,胸口疼,眼睛也疼,额头也疼,嘴巴也疼。其实他本想去客房静一静的,但秦天纵嘴上道歉,实则没有丝毫放他走的意思。且,秦少爷能做出最大的让步,就是答应季月槐睡觉时手不放在他的腰上。次日清晨,秦天纵起床更衣洗漱,季月槐则是选择再睡一会儿。一方面是他真的很困,另一方面是他爱面子,仍对昨晚的表现感到万分丢脸。他想等秦天纵出门后再起来。可听着逐渐接近床榻的脚步声,季月槐知道,自己的期望怕是要落空了。果然,秦天纵弯下腰,手动将季月槐转向自己,问他:“还生气着?”躺的好好的,季月槐就这样被翻了个面,登时无语凝噎。但他太了解秦天纵此人,得不到答复绝不会罢休。于是,季月槐摇摇头,敷衍道:“不气了。”本以为秦天纵会满意这个答案,可没想到,他脚下没动,反而还坐到了床榻边。还有什么事么。季月槐疑惑地抬眼,却只见秦天纵俯下身,将脸侧着对他,指了指。“……”季月槐被气的笑了,当然,是苦笑。“礼尚往来。”秦天纵正色道。季月槐再无力折腾,他坐起身,老老实实地仰起头,在秦司首的脸颊印上一吻。秦天纵拿起刀,满意地离开。关门声过后,季月槐双手捂脸。他深刻地认识到一点。自己算是栽在秦天纵手里了。被这么翻来覆去地一折腾,季月槐睡意全无,揉了揉散乱的头发,干脆穿好衣服,去院子里打坐。春风拂面,林涛阵阵,吐气呼气间,季月槐陷入了沉思。他想,自己是不是稍微有些……太纵容秦天纵了?要亲就给亲,要睡一块儿就给睡,光是睡一起还不够,还得老老实实地被人搂着,起夜都不带撒手的。这样下去不行。季月槐暗下决心,要拿出点态度来,该冷脸就冷脸,该拒绝就拒绝,不能再像昨夜似得,底线一降再降,都要降没了。吸取前几次的教训,季月槐环视一周,目光落在了空无一人的偏殿。先斩后奏。既然说不过秦天纵,那就用行动表示好了。于是,打坐暂停,打扫开始。季月槐抄起扫帚撸起袖子,推开偏殿的门,在积尘簌簌落下前及时捂住口鼻。拂去檐角的蛛网,抹净窗棂上经年的积灰,擦拭青砖地面……忙活了半晌,终于是收拾完了。季月槐最后理好床铺,累得出了一身薄汗,自豪地欣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好歹辛辛苦苦了半天,今晚必须睡在这儿。他对自己说。几个时辰后。昏黄的烛火摇曳,秦天纵结束了一天的公务,带着满身疲倦准时回来。他好像没有发现偏殿被打扫过了。季月槐眼睁睁看着秦天纵宽衣解带,卸下发冠,翻身上榻,并把目光投向自己,像是在询问为何不来睡。季月槐则是穿戴齐整站在床前,深吸一口气,温声开口:“秦司首,今夜我去偏殿睡。”“行。”秦天纵抬眸扫了季月槐一眼,答应了。季月槐愣了愣,秦司首今天怎么变的通情达理了?他没想到秦天纵如此好说话,笑了笑,刚想转身走人,却只见秦天纵披上外袍,沉声道:“走。”合着秦天纵是以为自己主殿睡腻了,想去偏殿试试看呢。季月槐无奈,他就知道没那么容易说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