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狄仁杰出列道,“既然魏博事了,那幽州、平卢的改制当尽快推行,以免夜长梦多。”
武则天颔:“李白,你主持削藩事宜,可有具体章程?”
我从袖中取出早已备好的《藩镇改制令》手稿,文气催动下,字迹在空中凝成金光:
“其一,节度使由朝廷任命,任期三年,不得连任;”
“其二,藩镇军队编入禁军,派文臣监军;”
“其三,废除子承父业,官吏选拔由吏部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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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李昭突然开口,他上前一步,指着空中的条文,“藩镇军队编入禁军,需增设多少粮草军饷?”
“三年一换节度使,地方政务如何衔接?”
“李白,你只知削藩,却不知财政之难!”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浇下,殿中瞬间安静下来。
我早料到他会反对,这位户部尚书一辈子和银钱打交道,最见不得“花钱的新政”。
“李尚书可知幽州藩镇有多少冗余官吏?”我反问一句,抬手召来亲兵,将一摞账册摆在殿中长案上。
“这是幽州去年的账册,节度使府的伴读、参军就有三百余人,大多是安路山的亲眷,一年俸禄耗银二十万两,够十万百姓半年的口粮!”
我抓起账册,重重摔在李昭面前,“这些钱,才是真正的‘财政之难’!”
账册散落一地,其中一本翻开的页面上,“周越(幽州副将),月俸五十两,无实职”的字迹格外醒目。
李昭弯腰捡起账册,手指在“五十两”上摩挲着,脸色渐渐白。
“还有平卢,”我继续道,“史思明设‘粮监’十余人,实则都是敛财的爪牙,百姓交的粮税,一半进了他们的私囊!”
当我细数藩镇的贪腐,当李昭捧着账册的手开始颤抖,殿中忽然响起一声叹息,那是工部侍郎阎立本,他曾随我研制文气炮,也见过边关将士的窘迫。
“朕意已决!”武则天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即刻颁布《藩镇改制令》,由李白任藩镇清查使,总领幽州、平卢账目清查!”
李昭猛地抬头,眼中没了往日的质疑,只剩羞愧:“臣……臣愿协助李大人清查账目,若有疏漏,甘受惩处!”
我对着他拱手一笑,这位老尚书终究是心向朝廷的,之前的针锋相对,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
出了明堂,狄仁杰拉着我到偏殿喝茶,他指着桌上的茶盏笑道:“你这脾气还是这般火爆,把李昭的账册都摔了,小心他日后给你穿小鞋。”
我端起茶盏一饮而尽,茶叶的苦涩中带着回甘:“狄公放心,李尚书是认理不认人的性子。再说,我这清查使还得和他共事呢。”
狄仁杰抚须大笑:“你呀,倒是会顺坡下驴。不过清查藩镇账目可不是易事,那些官吏的手段,比战场上的叛军还难缠。”
我从怀中掏出韩愈送来的密信,上面列着幽州几位清廉地方官的名字:“韩愈在平卢时,早已替我摸清了底细。那些鱼肉百姓的蛀虫,藏不住的。”
正说着,田承嗣派人送来一坛魏博佳酿,附信写道“谢李先生点化,此酒敬沧州亡魂”。
我打开酒坛,酒香醇厚,倒了两碗递给狄仁杰:“这酒,该敬那些盼安稳的百姓。”
几日后,我带着户部的吏员抵达幽州。
原节度使府的账房先生见了我们,脸都白了,忙不迭地捧出账本,却都是些“收支平衡”的假账。
“李大人,幽州账目繁杂,怕是要查些时日。”账房先生搓着手,眼神躲闪。
我坐在安路山曾经的太师椅上,指了指眼前之人:“有关安路山的账目都给我拿来,我要好好查查安路山的账。”
账房先生顿时慌了神:“那、那是节度使的私库账目,不便……”
“放肆!”
我一拍桌子,文气凝成的剑影在殿中一闪而过,“如今幽州兵权归朝廷,这节度使府的一切,都属朝廷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