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蝶不是言而无信之人,当即涨红了脸,嗡声细语:“母亲。。。。。。”
“还差一次。”
视线逡巡在涨红的脸上。
上次在楼道间,阮桢的要求只是一次,而再当牧蝶找她要钱,她的要求便升为两次。
牧蝶闭了闭眼,视死如归:“母亲。”
而後猛然推了推阮桢想要推开,可对方力气依旧很大,纹丝不动。
她想起了长姐临走前的叮嘱。
“我已遵守诺言,请你让开,我要回家。”
“啧,六少夫人好无情。”
“我不再是六少夫人。”
“也是,姜家现在算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一届寡妇,怕是会被姜家人吃得骨头都不剩,谁还会在意六少夫人的名头啊。”
阮桢说得不错。
姜家近来入不敷出,佣人干脆躲在佣人楼不出来上班,厨房做的饭要靠抢。
上午十点半到厨房已经没了中饭,傍晚五点也没了晚饭。
牧蝶还有为数不多的积蓄,在外面饱餐一顿并不难。
大嫂,也就是姜耀业的妻子,那才叫难。
在这二十二世纪,竟然还能因为饿晕进了医院,救护车和输营养液的钱还是牧蝶给大嫂付的。
姜耀业身为丈夫,整日鬼鬼祟祟不务正业,也不考虑怎麽撑起姜家。
牧蝶曾在深夜见过姜耀业。
那是大约晚上十一点左右的时间,她加班结束後,在外吃饱晚餐,回老宅散步。
意外碰到了躲在假山後的姜耀业。
姜耀业专注地看着前方,没留意到身後的牧蝶。
牧蝶躲在树後,好奇地看过去。
就见喝醉了酒的二哥被另外几位弟兄擡起,送到保姆车上,那几人急匆匆地拿着什麽医疗设施塞进车里。
车辆很快离开。
离开前,隐约还能听见他们嘴里说的灌什麽东西,什麽小心这次别洒了换多点钱。
牧蝶好奇心不重,左耳进右耳出也就作罢。
但这姜家是的确不能留了,否则牧蝶身上仅剩的钱财都会被姜家人扒光。
“陪我吃一顿饭,十万。”
阮桢看着愣神的牧蝶,抛出现阶段于牧蝶而言的致命诱惑。
牧蝶回过神冷冷看着她:“请你让开。”
这回,换阮桢愣神。
另一边,顾令仪和姜砚卿经过秀洁小区。
顾令仪提议回去睡一晚。
秀洁小区是二人重逢丶情感再续前缘的圣地,她们都对1801有着别样的感情。
姜砚卿再困难都没卖掉,顾令仪也始终保留着1802和1803的産权。
保姆车自动上锁,二人并肩往电梯间方向走去,突然物业笑着走到跟前。
“姜女士,欢迎您回家。
是这样的,您当初从十楼业主手里买下的停车位,对方看着小半年都没车停,问是否能重新买回去?”
说着,物业视线看向保姆车停的位置。
顾令仪目露疑惑。
那不是个公共车位麽?
去年她在纠结要不要当姜砚卿‘地下情人’时,总是让曾梅把车停在这个车位。
没有上楼的底气,却也没有离开的勇气。
物业想起来接着补充:
“对方表示愿意返还您当时付的三倍金额,也就是全额还给您,他想要回这个车位。”
顾令仪喉咙发紧:“这个车位,我太太什麽时候买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