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博日格德叹息一声,道:“苦了这孩子了。。。。。。他不像他的两个哥哥,身後母族昌盛,他的军功得自己挣,若是事成。。。。。。便是天大的功德。”
特木尔知道可汗最心疼这个小儿子,苦于阿日斯兰生母身份低微,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为他惹来杀身之祸,阿日斯兰从小到大还没离开过草原这麽久,宽慰道:“三王子是索塔哈最智慧的勇士,他会保全自身,也会为索塔哈带走寒冬。”
“三冬无战事,就是牧民们难熬的很啊,”博日格德面露难色,顿了顿又道,“传信给阿日斯兰,让他务必抓住一切机会,记住,用王族最快的信鹰。”
。。。。。。
瑰丽的红葡萄酒液漾在酒盏中,阿日斯兰阖上信笺,饮了一口冷酒,擡眸看着眼前穿着锦袍缓带的男人,眯了眯眼,道:“楚王殿下是怎麽知道我身份的?”
凤霆霄道:“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也有共同的盟友。萧氏皇族除了大皇子萧湛皆被新帝屠戮殆尽,挂于城楼前。萧湛现下就是一个四处奔逃的过街老鼠,他允了你一诺,也求了我一诺。”
天在下雪,阿日斯兰肩头覆盖着一层薄薄雪花,面具下的表情让人琢磨不清,他看着天空零星的雪片,想起故土难捱的寒冬,道:“好,既然你我目标一致,楚王于我而言有何臂助?”
“我要你以身入局,带她离开大桦,我手下铁骑助你一臂。”凤霆霄收起玩世不恭的风|流模样,倾身离开倚靠着的红墙,眼底阴暗暴露出来,“宫变之时,最好。。。。。。杀了他。”
阿日斯兰擡臂与他碰杯,酒盏清脆一响,红葡萄酒液泼到手边,颜色红得像血。
两人短暂的秘会结束,阿日斯兰往帝王寝宫方向离开,楚王看着他的背影,啪得捏碎了酒盏。
阿日斯兰到殿外驻守的时候,风檀方睁开涣散的眼睛,看着殿顶漏下的微光,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大殿中静悄悄的,风檀下榻,这才发现自己穿着一层纯白的柔软寝衣,她走到殿中,为自己倒了杯清茶,有些迷蒙地推开殿门,擡眸撞进一双古茶色眼睛。
阿日斯兰颔首一礼,道:“今日,姑娘不能出去。”
他这句话说得古怪,细品能咂摸出几个不同意思来,风檀直觉他有话对她说,把声音提高了些,像是在闹脾气,“你,给我进来说个明白。”
殿门开着一道缝,两人说话得压低声音,风檀环视了圈已经洁净的寝殿,问阿日斯兰:“现下是什麽时辰?”
“喏,夕阳西下,快戍牌了。”阿日斯兰俊眉微挑,示意她看透射进窗棱的光芒。
风檀有些吃惊,道:“我睡了一|夜又一日麽?”
看着她脖颈上褪|去暗紫留有微青的吻痕,阿日斯兰不自在地挪开了眼睛,清咳了声道:“不是,你睡了整整三日。”
就算身体透支得再厉害,风檀也绝不会睡这麽长时间,眸光落在燃尽的兽首香炉上,忽得一厉,道:“他给我下了迷|药?”
阿日斯兰又一颔首,听她很快反应过来事情有猫腻,凝眉看他道:“他的目的是什麽?”
阿日斯兰道:“大晄使团与萧殷时谈判了整整三日。。。。。。萧殷时不肯答应任何条件,也不肯让他们来看你。崇明帝怒火攻心,心火不顺,当场晕厥了过去。皇帝随侍,那个掌印太监,叫。。。。。。”
风檀有些急躁,接上他的话音,“盛洪海。”
阿日斯兰道:“哦,对,盛洪海,他知道不能再让崇明帝呆在这受窝囊气了,当即做了决定,带着皇帝和使团归晄朝。这会儿麽,约莫到城楼下?”
风檀眼眶一红,厚衣裳一件也不穿就要往外走。
阿日斯兰拽住风檀的胳膊,道:“哎哎哎,素来听闻你谋定而後动,怎麽今日急躁成了这样,不就是你父亲被气晕了嘛,我瞧他四十多岁的人,身体好得很。”
风檀怒道:“松开!”
阿日斯兰握着她的胳膊,拿下腰间跨着的大刀递到她手上,转眸盯住风檀有些心绪不宁的脸庞,道:“你走了,可就把我暴露了,咱俩好歹也是狼狈为奸的战友麽,你可不能一走了之,更何况,你当萧殷时傻的能让你出寝宫?殿顶殿周岗哨密布,你想靠自己出去,难如登天。”
要想从宫门深禁去往京都城楼没那麽容易,风檀渐渐平静自己有些着急的情绪,道:“说了这麽多话,你有什麽招?”
阿日斯兰收敛了不正形的态度,严肃道:“一会儿你唤个宫女进来,把她打晕,换上她的衣服。然後给我一刀,要重一些,我得晕在这儿你才能逃去城楼,否则萧殷时才不会信。啊,对了,今日萧殷时正好登基大典,他不会那麽快赶过去。”
风檀握着大刀,审视着阿日斯兰,“为什麽帮我?”
阿日斯兰又露出他那口洁白的牙齿,笑容咧咧地道:“因为。。。。。。哈。。。。。。我也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萧殷时不做人1。0版本结束,2。0版本开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