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外面的喧嚣截然不同,教堂内部安静得让人柔和。
光线透过彩绘玻璃洒落,在地面上投下五彩斑斓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蜡烛、旧木头和某种她说不上来的香气混合的味道。
很熟悉,和记忆里味道一样。
因为是工作日,教堂里的人并不多,虞棠和虞朝先进来时,有两位参观完的游客正准备出去。
虞棠并没有这些信仰,她对这里有印象,是因为在她小时候,妈妈沉望舒经常带她来这里祷告。
虞棠不明白,那时候的妈妈对外一直表现的是温柔的微笑模样,可是无人时又总是偷偷的哭。
这个教堂成了当时的沉望舒唯一的宣泄口。
那时沉望舒承受着被虞延庭强占的痛苦,不伦的关系让她非常煎熬,她总是对虞棠说她有罪,小虞棠不懂,妈妈这么好能有什么罪呢?
她还记得,哥哥虞延庭有时也会跟着一起来教堂,但虞延庭来的时候,妈妈就不会在教堂久留,也不会去告解室,就好像……怕哥哥知道她想什么一样。
如今虞棠再次来到这里,怀念地观察着这里的一切。
虞棠坐在当初等沉望舒的椅子上,望着对面的告解室,忽然有了个也想去看看的念头。
她看向身旁的虞朝先,让他在这里等自己一下,就在她起身回头时——她站在当时沉望舒站的位置,虞朝先就在虞延庭等着的地方。
虞棠脑海闪过一瞬,当时沉望舒看向虞延庭的眼神,她好像想起来一些他们二人的争吵。
沉望舒对虞延庭说,我们这样肮脏的关系根本就不能踏进这里。虞延庭反问沉望舒,肮脏?你把棠棠怎么看?
沉望舒惊慌的落泪赶紧抱起虞棠,不停地和她道歉,说都是妈妈的错。
那时的虞棠什么也不懂,妈妈怎么会错呢,小手慌乱地帮妈妈擦着泪,一遍遍地说妈妈别哭了。
“棠棠。”
虞朝先的声音将虞棠拽回现实,虞棠见他眯眼盯着自己,眼角划过一丝冰凉,她才发现自己哭了。
“我们的关系肮脏吗?”虞棠问虞朝先。
虞朝先皱眉,他和虞棠不过隔了三步距离。虞棠见他要过来,她连连后退让他停下。
“你去外面等我吧好吗,求求你。”虞棠声音有点哽咽。
虞朝先耐着性子没有上前,就不该来这里,一看她这模样就直到是想起来沉望舒。
才高兴了没有小半天,又开始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她都哭成这样了,他还能怎么办。虞朝先烦躁的直接去了外面抽烟。
昏暗的隔间内,木质的告解座散发着淡淡的檀香。透过细密的网格,能隐约看到神父静坐的轮廓。
“需要什么帮助吗孩子?
神父的声音比虞棠想象的要年轻沙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