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双手紧握,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我……最近总是在意一个人,以前我非常想逃离他,离得越远越好,可是他遇到危险我又会非常紧张,害怕他遭遇什么不测,他总摸我的头发,这并不讨厌,他每次冒着危险来救我,我也很感激,也可能比感激再强烈一点,但是我和他现在的关系是不对的,是很不堪的关系,我是他……”
神父等了许久都没等到虞棠的后半句,他根据以往经验得出结论:“你的苦恼源自你喜欢他,但又不能承认,这段关系让你陷入自责和痛苦,孩子,你要知道我们每个人都有罪,主会原谅你,宽恕你,赐给你平安,赦免你的罪过,不必把这些痛苦加在自己身上。”
“我……不可能喜欢他!”
“你越是做不到,就越会不断说这件事,”神父见过很多的人的心结,早已见怪不怪,“那我换个说法,你在遇到难过、开心、危险甚至是无聊时候想到的第一人是谁?”
虞棠脑海里轰然倒塌,她大脑好像空荡,满脑子只剩下了一道身影。
她喃喃道:“可是我和他的关系是不可能的。”
神父听过太多不伦关系,“如果抛除这层关系呢,你喜欢他吗?”
虞棠攥紧自己的手,“我说了你会保密吗?”
“当然。”神父当然要保密。
虞棠忽而松开手,秘密还是要藏在自己这里:“那我也能。”
神父比较了解女孩心性,来告解的年轻女孩很多,但他总会给她们一些美好似的希冀。
“看到外面真爱之神的天使雕塑了吗,走到它身下,闭眼倒数倒十,”神父沙哑的声音带着温和的笃定,“睁开时看到的第一个人,会是命运给你的答案,如果没有那就是命运之人还在来的路上。”
虞棠不信,她觉得神父很不靠谱,她推门出去前清晰地说:“总之不可能是他。”
怎么可能呢。
教堂是救赎,但她和虞朝先,不在其中。
跑出去的虞棠看了眼天使雕塑箭指的方向,而虞朝先在相反的方向抽烟。
她来到爱神之下,阖上眼,十、九、八、七……
三、二、一—心跳声在耳膜里放大。
一。
睁眼的刹那,风突然静止。
教堂顶楼的钟声传来。
“虞棠,再给我撒手没一次试试?”
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虞棠头发被熟悉的大手揉了揉。
虞棠倏地睁眼,虞朝先映入她眼底。
虞朝先不明白,她一副好像见鬼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此时神父换班,他出来时刚好看到了半个女孩的背影,女孩黑长的发随风飘扬,跑得像风一样快。
不过神父对这事也没放心上,他一天能遇到好多比这更有罪的事。而且他记性不太好,很快就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