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粗?
有多大?
可是,一切都好模糊,她什么都看不到。她被他禁锢着,只能感受到身后传来的体温和力量,以及身下那恐怖的、硬邦邦的触感。
将军也不和她做任何言语上的交流。
他的沉默,比任何淫言秽语都更让她感到害怕。
这让她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而只是一个被他用来泄欲望的、没有思想的器物。
这无边的恐惧与沉默,是如此的熟悉。
就仿佛此刻,她又回到了那个改变了她一生的山间小地,被那群面目狰狞的响马剥光了衣服,按在地上,准备肆意凌辱……
这个念头闪过的下一秒,她竟然真的回到了那个山间小地上。
身下坚实温热的马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粗糙的、带着碎石的土地。
耳边呼啸的风声不见了,变成了几道粗鄙不堪的、充满了淫邪意味的哄笑。
身后那带着皂角香的怀抱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按住她肩膀和手腕的、肮脏而又粗暴的大手,以及扑面而来的、令人作呕的汗臭与口臭。
她惊恐地睁开眼,现自己正赤身裸体地躺在冰冷的地上,而那个满脸横肉的响马头子,正一脸狞笑地跨在她的身上,解开了自己那肮脏的裤子。
不……不!
梦境生了扭曲和融合。那匹白马,那个将军,那场在月夜下荒唐的追逐,都消失了。只剩下了最原始、最纯粹的恐惧和绝望。
她又回到了那场噩梦的开端。
不!
又一次!
在扭曲的梦境中,鹿清彤又一次被迫亲手解开自己的衣衫,赤裸着身体,等待着那无法逃避的凌辱。
这一次,没有了骏马,没有了将军,只有冰冷的土地和眼前这个狞笑着的响马头子。
他沉重的身体真的压了上来,将她死死地按在地上,让她动弹不得。
那带着烟臭和蒜臭的嘴唇胡乱地在她脸上、脖子上狂吻着,留下黏腻恶心的唾液。
粗糙的大手在她光洁的身体上肆意地乱摸,从胸前的柔软到平坦的小腹,每一次抚摸都像被砂纸刮过,带来一阵阵屈辱的战栗。
鹿清彤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
然而,就在她以为那最可怕的、撕裂般的疼痛即将到来时,一种奇怪的感觉出现了。
压在她身上的响马,身体开始震动起来,男女交合时那种带着节奏的撞击,自己身上却没有感觉。
怎么回事?
他有插进来吗?
为什么……为什么还没感觉到痛呢?
她的大脑一片混乱。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在剧烈地晃动着她,可预想中的、那贯穿身体的剧痛,却迟迟没有到来。
这不合常理的感受,让她的梦境出现了裂痕。
那响马粗重的喘息声,似乎也渐渐变成了别的什么声音。
“主簿大人……主簿大人!您醒醒!”
一个焦急的女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仿佛就在耳边。
“主簿大人!您快醒醒啊!在水里睡着会着凉的!”
这声音越来越清晰,压在她身上的重量似乎也变成了从肩膀处传来的推力。那股持续的震动,就是有人在用力地摇晃着她的身体。
鹿清彤猛地睁开了双眼。
眼前没有满脸横肉的响马,没有阴森可怖的山林。只有一片氤氲的水汽,和一张因焦急而涨得通红的、属于丫鬟的年轻脸庞。
冰冷粗糙的土地,变回了温暖舒适的浴桶热水。
她……回到了现实。
“呼……呼……”鹿清彤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脸上分不清是水汽还是冷汗。
她看着眼前满脸担忧的丫鬟,再看看自己依旧浸泡在水中的身体,大脑还处在从噩梦中骤然惊醒的巨大冲击和迷茫之中。
原来……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梦。一个由酒醉、疲惫、羞愤和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交织而成的噩梦。
“啊……啊……”
鹿清彤迷茫地看着眼前焦急的丫鬟,意识正一点点地从那深不见底的噩梦中抽离。
她眨了眨眼,那响马狰狞的面孔和孙廷萧霸道的怀抱,都像退潮的海水一般迅消散,只留下心有余悸的剧烈心跳和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