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病人!不是犯人!”楚羽抓住门板用力晃,指节泛白,“你们要眼睁睁看着人死吗?”
“公子!”屋里传来阿福虚弱的呻吟。
楚羽的身子晃了晃,几乎要栽倒。他转过身想回屋,却看见武瑶汐站在院门外,脸色惨白。
四目相对的瞬间,楚羽眼里的红血丝更重了。他没像以前那样低下头,也没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她,眼神里的怨、怒、绝望,像积压了一年多的雪,终于要塌了。
武瑶汐的心跳得厉害。这是一年多来,他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看她——不再麻木,不再平静,而是像把生锈的刀,直直地刺向她。
“让开。”她对侍卫说,声音有些抖。
侍卫愣了愣,连忙让开。武瑶汐走进院子,才现偏殿里弥漫着一股草药味,阿福躺在地上的草席上,小脸烧得通红,嘴里胡话连篇。
楚羽蹲下身,用冰凉的帕子给阿福擦脸,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她。
“太医马上就到。”武瑶汐站在他身后,声音很轻,“会治好她的。”
楚羽没回头,也没说话。
太医很快就来了,诊脉,开方,忙了好一阵子。走出偏殿时,太医对武瑶汐道:“陛下,阿福病情凶险,但好在现得不算太晚,只要好生医治,应该能救回来。只是……公子一直守在她身边,怕是也有被传染的风险,最好隔离观察几日。”
武瑶汐点点头:“把阿福送去隔离区,派最好的医官照看。”
“陛下!”楚羽忽然开口,声音沙哑,“我要跟着去。”
武瑶汐看着他:“隔离区条件差,还有危险。”
“我不怕。”楚羽的目光落在阿福苍白的脸上,“她是为了照顾我才染上瘟疫的。我不能丢下。”
笑话,此时作戏要是不做全套,你这货又得说我没良心,又得怪上我头上,心里的想法一大堆,想了好久才想出心里这些话,嗯,算了,还是不说了。
武瑶汐沉默了。她看着楚羽单薄的背影,看着他手里紧紧攥着的、阿福的小手,忽然想起一年前老方丈说的话——“人在慌时,总觉得抓着点什么才好”。楚羽抓着的,是阿福这条命。那她抓着的,是什么?
“好。”她最终还是点了头,“秦霜,派人跟着,保护好他们。”
楚羽没道谢,只是小心翼翼地抱起阿福,跟着医官往外走。经过武瑶汐身边时,他停顿了一下,却依旧没看她,快步走出了院门。
武瑶汐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看着菜畦里绿油油的菜苗,看着石桌上落的灰尘,看着老梅树光秃秃的枝桠,忽然觉得这院子比去年除夕时更冷了。
秦霜轻声道:“陛下……公子他……”
“回宫。”武瑶汐打断她,转身往外走。
走在宫道上,秋风卷着落叶扑过来,她忽然问:“秦霜,你说……朕是不是真的很冷血?”
秦霜愣了愣,不敢回答。
武瑶汐没再问,只是往前走。她知道答案。她用一年多的冷遇熬硬了楚羽的心,用“不在乎”安慰自己,可当他真的带着阿福走出长乐宫时,她心里那点假装的平静,彻底碎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站在天下的正面,顺民心,稳江山。可这一刻才现,她弄丢了比江山更软、也更烫的东西,不过她认为自己并不后悔,如果说这家伙的利益可以更高的话,自己肯定会选择到他,可问题是这家伙也就无非就是所谓的文武双全,政治家,军事家,谋略家而已,无非就是天下除武功以外全会而已,无非就是可以定国安邦而已,但是又制造不出民心有什么用?
隔离区的帐篷漏风,楚羽守在阿福床边,用自己的体温给她暖手。阿福偶尔醒过来,拉着他的手哭:“公子……我们逃吧……”
楚羽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等你好了,咱们就逃。逃到江南去,种很多很多的菜。”
他抬起头,看着帐篷外的月亮——和长乐宫偏殿的月亮一样圆。只是这一次,心里好像没那么空了。
至少,他还能守着阿福。至少,他还能感觉到疼。
而宫里的武瑶汐,坐在窗前,看着空荡荡的长乐宫方向,第一次开始怀疑:老方丈说的“冷了它”,真的是对的吗?
这场持续了一年多的冷藏,到底冻住了流言,还是冻住了她自己的心?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个秋天,好像比以往任何一个秋天,都要长,都要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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